莫十七看了看一片焦土：“我們的房子沒有了。”

蘇翎頓了一下：“再建一個就是。”

莫十七搖搖頭：“一時半會的先找個地方住著就是。其他人呢？”建房子她也跟著建過，不過就是指哪打哪，並不是清楚全部關竅，這一說，她倒是想起童默來了。

蘇翎沒有說話，直接在空地上弄出一大堆木料來，基本上都是裁好的，他自己開始整理這些木料：“他在指揮，你去找他吧。”

莫十七楞了一下，蘇翎這是要自己建房子？她倒是不意外蘇翎學會這些，關鍵是這種時候，怎麽這麽像二選一？甚至蘇翎的態度都是這個樣子，莫十七問道：“情形怎麽樣？”

蘇翎的態度完全看不出什麽異常來，他動作井然有序，把差不多的木料整理到一起，個別十分長的木料，他直接用精神力搬動：“現在多半在僵持，新能源礦的陣法被觸動了。”

莫十七看了蘇翎一眼，沒有說話就速度飛快的往童默那裏去了，她隱約察覺到蘇翎的意思，但是這個時候不是做選擇的時候。既然選擇了開始，那也應該做到最後。

被精神力搬起的將要作為橫梁的木材，在半空中忽然像是遭受到了巨大的壓力一般，陡然傳來碎裂聲，蘇翎面無異常的揮了揮手，把這些木材重新收回。

莫十七的選擇他不意外，今天原本也只是簡單的示意而已，可是到了這個時候，蘇翎還是有些生氣。

莫十七穿過幾個喪屍，那些高級喪屍看到她，要麽後知後覺，要麽驚訝的不行。莫十七碰到了越晶，幫她順手幹掉了一個異能者之後，將黏在自己胳膊上的越晶撕下來：“童默在哪？”

越晶指了方向，莫十七就脫離了她的糾纏。直接出現在了童默的位置。童默察覺有人到來，擡起頭來的表情驚訝又驚喜：“十七！你沒事真是太好了！”

“現在沒時間說這個，新能源的陣法被觸動了。”莫十七直截了當的說道。

童默先是驚訝，然後皺眉：“難怪。”他看了一下目前的情況：“即使知道是這樣，現在也抽不出人去那裏，我相信蘇翎的陣法，不是現在就可以被攻破的。”

“你心裏知道就好，免得被打個措手不及。”莫十七點頭，見童默有了決斷就不再多說什麽。

“不過還是要麻煩蘇翎去加固一下陣法。”童默說道，“畢竟陣法是有限的。”

莫十七沈默了片刻。這種沈默在喧鬧的此時尤為明顯。童默很快就猜到事情有變：“可是有什麽不方便？”

莫十七說道：“這件事情我希望不要牽扯蘇翎。”她選擇了現在去前來。總歸是對蘇翎有些不自在。

童默嘆氣笑著說道：“倒是沒想到這麽快。”他點頭，“我明白，十七。”

莫十七沒有再說什麽，直接投入了戰場。她從空間出來之後就動了一次手，這次再動手，卻發覺有什麽不一樣了。從前她的動作夠快，但是總歸是喪屍的身體，即使有血液也不能滋潤身體，似乎身體的邊邊角角都是靠能量維持的，但是現在身體似乎自稱系統，即使同樣依靠能量維持，現在的身體動作見多了一份圓如。不像是過去，似乎不知道什麽時候身體的每一部分就會崩潰一般。

莫十七在異能者之中殺戮，可以說是所向披靡，關天很快就發現了她，立刻靠近打量了她幾眼：“看來過得不錯。”身後有一個異能者借機試圖偷襲。還沒等手中的冰刺發出去，脖子上的一道血線就開始變深，腦袋被身體的慣性甩了出去。

“還不算太糟。”莫十七一邊回答，一邊躲開三個方向發來的異能，突破幾個異能者的合作封鎖。

“蘇翎就沒跟你說什麽？”關天意有所指的說道。

莫十七不想說這個：“說什麽？”

關天笑著說道：“你既然不想聽，那自然就沒有什麽了。”

圍攻莫十七的三個異能者如同被無形的繩索扼住，被捏碎了喉骨死去。關天立刻跳的遠了一些，裝作被對手牽引著，越戰越遠，沒再跟莫十七說話。

莫十七站在原地沒有說話。

這天夜裏，異能者主動退去，莫十七在一顆樹底下找到了蘇翎，這曾經是他們對峙的地方，她走過去跟著坐在蘇翎身邊。蘇翎閉著眼睛，似乎沒有感受到她的到來。

莫十七往後靠著樹，許久沒有說話。等她開始說話的時候，夜已經深了：“我答應過童默，跟他一起建立一個我們能夠生存的家園。”

蘇翎沒有動，也沒有說話。

“對於我來說，其實這些不是多麽重要，不過想一想也不錯。”莫十七說道。

蘇翎睜開眼來，眼中清明：“你想怎麽做？不如直接把答案告訴我？”他似笑非笑。

莫十七嘆口氣：“倒不如把你的打算說出來。”

“喪屍跟人類打就打，結果必然是喪屍的勝利，結果已經出來了。”蘇翎說道，“你要在這裏待到什麽時候？”

“你想離開？”莫十七說道。

“對於我來說，哪裏都一樣，但是對於你不同。”蘇翎把問題拋回來。

“那我們走吧。”莫十七爽快的說道。

蘇翎回頭看她，顯然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。

“我們出去，要麽收集低級喪屍，要麽尋找高級喪屍，跟之前一樣，不過不怎麽在部落停留，就算是後備，怎麽樣？”莫十七說道。

蘇翎沒有說話。

“這樣的話，即使有危險，不是還有你？”莫十七說道。“我們不需要攙和進來，但是只需要盡自己的力就可以了，我確實不習慣沒有錢就要去殺人的生活。”

“你的話沒有絲毫邏輯性。”蘇翎毫不留情的批評，隨即轉折：“但是我覺得很有說服力。”他微微一笑，“雖然聽起來很像是因為危險退卻。”

莫十七說道：“確實是因為危險退卻，我這次是真的害怕了啊，有了退路，就覺得害怕了。”

莫十七跟蘇翎說定了，但是兩人都不急著走，第二天的戰場直接成了新能源的礦藏所在地，這次在陣法之前發生的戰爭異常慘烈，死了7個高級喪屍。等回到村落的時候，悲痛欲絕的高級喪屍提出了抗議：“我們要走！我受不了！我來這裏是為了活著，可是你看看現在，到底是個什麽樣子！”

“離開了這裏還不是一樣。”

“怎麽會一樣，以前就不是這個樣子！以前至少我的兄弟沒死，我活的自在！我活的開心，可是現在呢，就為了一個什麽能源，關我什麽事？我用得到嗎？”

童默在這種爭吵之中揉揉眉頭：“想要走得可以走，今天你們躲起來了，明天或許還能安全，但是你能保證後天你還活的好好的嗎？如果人類能給我們一點機會，我們就不會像今天這樣，就因為變成了喪屍，我們一樣有智慧，難道就只能像是過街老鼠一樣生活嗎？”

“我們現在就是過街老鼠！”

童默難得也動了火氣：“交出新能源就可以了嗎？不過是給人家的槍裏送子彈而已，最終死的還是我們！”到了這個地步，童默更加知道後果，一旦放松了，死的絕對是他們全部。

“為什麽啊！”有喪屍似是痛苦不解的蹲在地上，“老子為什麽就這麽倒黴，為什麽不當時死了算了！”

另一個喪屍嘆口氣，對童默說：“你別怪他，他今天碰到了以前的哥們，下了殺手。”

童默嘆氣：“想走的就走吧。”

“我們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吧，”有喪屍跟童默說，“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啊。”

“別沮喪，不是還有十七姐嗎？”有喪屍立刻說道，“十七姐回來了，我們的額日子就不會那麽難過了！”

“對，有低級喪屍，老子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。”

盡管最後氣氛略微好了些，可是到了晚上，還是有喪屍自己悄無聲息的走了。只是第二天的時候，這幾個喪屍的屍體被運了回來，身上到處都是異能的痕跡，統一的被挖了晶核。

這讓不少喪屍紅了眼，也有的更加擔憂，這說明他們被包圍了嗎？

喪屍們的情緒低沈又悲傷，莫十七跟蘇翎對視一眼，開口說道：“給我一下午的時間，十萬低級喪屍。”

這句話大大的鼓舞了士氣，所有人都相信莫十七可以做得到，而莫十七確實也用一下午的時間，帶回去了十萬喪屍，情勢得到緩解，不過因為高級喪屍畢竟不多，多數低級喪屍處於無組織的狀態，利用率未必多高。即便如此，還沒有援軍的雲霄軍立刻就陷入了重大壓力之下，他原本以為莫十七已死，喪屍的後備已斷，但是現在，反而成了他的後備告急。

至於莫十七，再跟童默談過之後，童默並沒有反對，事實上他不覺得自己有立場反對，蘇翎跟莫十七沒有直接離開，反而選擇了這樣的方式，對他來說是莫大的支持，但是現在他什麽支持也給不了莫十七。“希望有一天，這裏能成為讓你安心休息的地方。”童默對莫十七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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